第0523章:江南乱则大宋危!叛国之贼,辽国细作-《我在大宋做台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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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八月二十九日。

    午后。

    苏良三人所租宅院的一间书房内。

    “什么?杭州知州余敬无疾,还悄悄入智叟宅?”

    “今日我见顾通判,他还称知州余敬病情再次加重,卧床难起呢!”王安石说道。

    依照大宋法令。

    官员装病,将按照“懒政”处理。

    像余敬这样的地方主官,若查明是装病一月有余,至少要官降一级,罚俸半年。

    苏良面带疑惑,喃喃道:“他为什么要装病呢?他明年便可致仕,若想提前致仕,汇禀朝廷,朝廷也会应允。”

    就在这时,刘三刀快步走了过来。

    “头儿,又发现了新情报!”

    刘三刀将一本泛黄的书册呈递给苏良。

    苏良低头一看,书名为《湖畔杂记》,作者:苦问先生。

    他翻开里面折起来的书页,望向被勾画出的一行文字,忍不住念了出来。

    “天禧年间,有两书生,一曰余敬、一曰林落南,于西湖之畔,怒斥科举不公,一人言:以吾之才,入辽可为相也,自此,二人愤而离乡,不知所踪。”

    刘三刀补充道:“此书是在探查‘智叟三十年之事’时,在一家书店意外发现的,撰书者苦问先生应是化名,当下的书主人亦不识他,我们询问了几位老者,皆不识此人。书中所言,暂难辨真伪。”

    王安石蹙着眉头。

    “莫非林落南那三十一年在辽?”

    “天禧年间离宋去辽,花甲乃归,倒是和那空缺的三十年对得上,若他是辽国安插在江南的奸细,为了辽国而反对江南商人购买国债,并欲通过江南商社将江南的大商人联合起来,聚而反宋,发生的这些事情便都能说得通了!”

    听到此话。

    曹佾从桌子上拿起杭州知州余敬的资料,翻阅后道:“知州余敬虽未曾离开大宋,但他中举入仕后,一直都在江南任职,朝廷曾两次要将其调离江南,都被他以‘家母年迈,为其守孝’而化解了。”

    “智叟林落南当下在江南拥有如此庞大的商贸势力,不可能不借助于官府,二人一定是官商勾结。我猜,余敬应该是知晓林落南投辽的,而他此次装病,乃是在朝廷颁布《国债契约书》之后,明显是不想参与此事。”

    “这个余敬是担心日后宋辽大战,辽国若胜,会追究他主持江南商人购买国债之事,故而选择装病。”

    “今日,辽国皇帝耶律宗真身死的消息传到杭州城,余敬去寻智叟林落南,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子死了,二人有些慌了……”

    曹佾又补充道:“此外,读书人在天禧年间投辽投夏,并非个例。”

    在真宗皇帝与当今官家执政初期。

    由于朝廷在各个地方州府设立的“解额”数量不一,有所偏颇,再加上殿试有黜落制,导致大宋的许多读书人外逃,或奔向西夏,或奔向辽国。

    外加当时辽夏对大宋的读书人甚是器重,多赐予高官厚禄,故而便形成了一股“书生外逃热”。

    王安石和曹佾分析得头头是道。

    除了没有确凿证据,一切都合乎逻辑。

    此分析若为真,将比江南有人聚众造反还要可怕。

    智叟林落南已控制了江南的民间舆论,其辖制的江南商社更是控制着江南的经济动脉。

    他若在宋辽之战时在江南制造动乱,那大宋后方将会大乱。

    苏良想了想,道:“当下若去寻证,恐怕还要与辽境的密探联系,时间跨度太长,而国债的截止日再有半个月就到了,并且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江南商社到底有多少人投辽,一旦去抓林落南,有人恐怕会逃到海上。”

    “我决定,今晚去见余敬,让其交待出实情。然后在后日,即九月初一,江南商社的月会上,将这群人一锅端,然后再找出叛宋者。”

    王安石和曹佾都点了点头。

    苏良作为御史中丞,有监察百官之责。

    当下已远远不是国债之事,而是涉及整个江南的稳定。

    依照常规寻证,过慢过缓,唯有依靠苏良的能力,确定凶手的罪责,然后速战速决。

    ……

    深夜。

    杭州城城南,一处两进的宅院内。

    两浙路转运使、杭州知州余敬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他喜静。

    妻妾儿女都在前院居住,两个看护他的随从,则在一旁的耳房居住。

    哗啦!

    窗户突然开了。

    “谁?”

    余敬坐起身,听到一道猫叫的声音。

    “原来是一只野猫!”余敬长呼一口气,然后喊道:“王富、赵石,关窗!”

    可惜,外面并无人回应。

    而此刻,传来一阵蚊子的哼叫声。

    当下,蚊虫仍有许多。

    若不速速关窗,屋内很快便会飞入甚多蚊虫。

    “这两个狗东西,肯定又睡死了!”余敬无奈,只好亲自下床关窗。

    余敬快步走到窗前。

    在其将窗子关闭的同时,房门突然又开了。

    然后,数道黑影走了进来。

    “你们是……”

    余敬刚开口,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将一把刀放在了脖颈处。

    “你们可知老夫是谁,便敢入室抢掠,不想活了吗?”余敬瞪眼说道,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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