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晋安:“?” 晋安顿时脸黑得像锅底,这是老道士无疑了,一来就占他便宜:“我现在是元神出窍,我、傻羊、倚云公子、奇伯,都来了,我们听到你进了昆仑雪山于是也找过来了。” “什么,大师兄也来了…呸,不对,是五脏道观养的那头山羊也一起跟过来了?不枉费老道我过去天天给他梳毛和喂胡萝卜吃,虽然都是削剑喂得多老道我喂得少……”老道士连呸呸呸的改口,人在惊喜之下,下意识就把大师兄三个字喊出来了。 “咦,要这么说的话,刚才老道我的鞋子,是被小兄弟你扒拉乱的?” 晋安脸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能跟晋安再次重逢,老道士欣喜若狂,倒是没在这些细节上太纠结,高兴的说道:“小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道我还想着从树古出西州府,然后回武州府找你们呢。” “倚云公子?奇伯?可是在昌县不辞而别的那位?小兄弟你们又相逢了?对了,怎么没听到小兄弟你提起削剑?那次洞天福地后来怎么样了,削剑有找到了吗?老道我一直找人打听有关武州府的消息,人们都说对武州府知之不详,只知阴邑江发生过一次洪涝又很快平息,武州府一切太平,一直打听不到五脏道观的消息。” 久别重逢,两人都有太多话要叙。 于是晋安把送走老道士之后发生的事,从洞天福地风波平息,到西域寻找削剑下落,再到得知老道士曾在昆仑山脉附近出现过,一行人翻越大雪山进入吐蕃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老道士。 当得知晋安并未在西域找到削剑下落,老道士先是目光暗淡了下,然后目光坚定说道:“小兄弟你放心,老道我早就用罗庚玉盘给削剑算过一卦,卦相是个吉卦,削剑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晋安倒是不置可否的相信老道士这话。 因为隔段时间总会有人骂他,然后被削剑反杀回来,就是不知道削剑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骂他这个当师父的…… 接下来,飘在半空的晋安又问起老道士的一路经历,以及老道士怎么还变成拥措上师了?还有为什么老道士这么快就会吐蕃话?在晋安看来,老道士身上的经历同样是不少。 老道士看着身上的僧袍,叹气说道:“老道我想救更多的人,可发现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在天地大势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原来,老道士当初从卧牛湖出来时,看着四周并非是武州府府城的陌生环境,也是一脸茫然,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接受了自己从洞天福地出来后是出现在了昆仑山脉附近的卧牛湖。 还得多亏了他当游方道士的这些年里,走南闯北不少地方,多少懂些吐蕃话,在给牧民当接生兽医的期间,一边积攒些盘缠和学习当地语言,一边想方设法弄到地图,最终决定了走树古出西州府这条路返回康定国。 只是后来路过昆仑山脉附近的那座小土城时,他看到成百上千的农奴,不被当人看,衣衫单薄的在雪地里赶路,时不时就有人永远倒下一眠不起;还有农奴主的儿子和贵族少爷们没有一点同情心,把农奴当狗一样骑;农奴主儿子稍不高兴,就砍断农奴的腿脚来取乐;甚至还拿农奴的头盖骨当酒杯喝…那个揪心场面,他看得受不了。 晋安听到这也是沉默,老道士这人心肠软,太善良,他一直都很清楚,而这正是他最熟悉的嫉恶如仇老道士。 他没有打断,继续听老道士往下讲。 那个时候的天气,还是在下雪的雪季,还不像现在的六月温暖,那个时候进山挖雪,那些农奴肯定一个都活不了。这事既然被他碰到了他无法做到坐视不管,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老道士也曾上前劝阻,但遭来的都是谩骂嘲笑和周边人的无动于衷,好像身边人都觉得农奴的存在是理所当然,这不由令他想到一个词,麻木。 老道士忿忿。 后来他见当地人对密宗僧人的话很信服,为了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吧,于是,他脱下道袍换上僧袍,戴上鸡冠帽卓鲁,希望以此能教化当地人。 他也临时给自己取了个当地名字,措,指天湖,也指他来时的卧牛湖,拥措,也是意寓着希望能借这个福禄如海的吉祥名字,一路顺顺利利。 当说到这,老道士那张在高原苍老了许多,晒出了高原红的老脸上,露出笑容:“在这里,老道我也碰到了好几位志同道合者,如果没有那几位密宗高僧的暗中支持,老道我也无法这么顺利取得几大部落的信任。” “小兄弟你说你昨晚看到我出现在天神氏部落,当时老道我就是受仁增寺邀请,即便修为不如那几位上师,也被受邀到天神氏部落做客。” “等明天我带小兄弟你见见仁增寺的那位大师。” 听着老道士的一路经历,回过神来的晋安一怔,这怎么有几分老子骑牛出关,化胡为佛的意境? “嗯?” “什么人在藏头露尾?” 晋安眸子一冷,眸如电光看向风雪尖啸的帐篷外。